我耳中的秋——袁洁

我耳中的秋收割了这一茬暮年的蝉鸣
折腰的风在湍急的芦苇上奔走
抽叶，开花，顶着为情白了的头发
做为聘礼
把悬崖前待字的山楂娶下

然而，在秋天只有一行沙哑的雁阵
它们不解孤寡鳏独的人为何
要徘徊在无船的渡口
暮年的蝉鸣啊
仅仅只是一根被生离弄疼的雁羽

我耳中的秋收割了这暮年的蝉鸣
是盛宴过后打发乞丐的残羹
是你不够爱的我眉间无人在意的惆怅
是忍不住对着你名字失神的时光

失神的还有黄昏，斜雨，泪流满面的菊花
流窜在乌云的褡裢，低低的云
缠绵我的指尖
和纸上蒙尘的墨痕抱作一团
凉意的触须
顺着瘦了的篱笆一寸寸蔓延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