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博物馆的橱窗里
彩条遮掩住了我的脸
你们看不到我的美丽
也看不到我的忧伤，我是巫

葛根高勒河边有第一棵杨树时
我就在那棵杨树的下面跳舞
撮箩子里的婴儿向蓝天唱歌
雪撬上载满鄂温克的欢声笑语

天是我的样子，地是我的样子
扬树是我的样子，山石是我的样子
河水是我的样子，阳光是我的样子
我是月亮照你缝制一张鹿皮外套
我是那只犴达罕，养育着所有人的胃肠

我的命运就是成为一具这样的标本
装饰着族人即将远逝的斑斓的历史
天地山河日月森林如河边杨树不老
也许千年以后我会带着驯鹿再来。

①敖鲁古雅，鄂温克语“杨树林茂盛的地方”，根河市辖乡镇，中国古老的驯鹿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