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抵触那个把西红柿叫洋柿
把红芋叫地瓜的人
他们都无法与我相认
如两簇不同方向的火焰
在各自的风口寻找归属
繁华大道,徽州大道,庐州大道
宿州路,铜陵路, 临泉路,宣城路
大成道路,小成街巷,越来越多的人
等待迟开的花朵
秋天许她以结果和成熟
我走上黄河故道,像在走一条伤疤
以身体里的空旷,装满前世的悲伤
和今生的惆怅
于黄昏荡漾的微波里
划出一道故乡的彩虹
逼仄的空间,向地下蔓延
越来越多的地铁线,蜘蛛结网般编织着
一座城市的虚无和梦的再次重生
废墟上拔地而起的,不是庄稼
是钢筋水泥架构起的城市文明
每段身子骨,都有来处
每段来处,都有一方的气候和水土
在方言里感到共鸣,我们彼此相认
却又陌生,我们相拥而不泣
我们谈笑,不谈风生
站在宿州路上问宿州路
要念第四声,才不会有误
对过去抵触的事物接受
是不是意味着一种背叛
一种背叛里,是不是还有另一种执着和坚守
我躲在一只蝉的喉咙里
深情歌唱悲伤
他们看到了我跪着行走,谁看到了我内心站着的生
愿一个游世的孩子,做到视死如归
愿一个视死如归的人,找回他不识归途的老马
注释:
写于2017年8月10日 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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