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和我对视的 

只有猫 

猫从我的头顶跃过 

在空中变换十九个动作 

月光磨得精光闪烁 

如同一把尖刀 

想刺穿这无边黑暗 

刀光闪不瞎猫眼 

它是暗夜之王 

夜中和我说话的 

只有狗 

狗从对面狂奔而来 

嘴里发出十九个音节 

星星筛得精光闪亮 

如同满口尖牙 

想撕裂这无边黑暗 

狗只能撕裂月亮 

这被囚禁的心脏 

在无边黑夜里 

城市中的人都死去了 

一具具鲜活的尸体 

猫抓老鼠 

狗啃枯骨 

十二点后，我开始 

僵硬 

直立着，看周围 

发酵的黑 

月的惨白 

大水漫天 

夜中吸血的 

除了蚊子 

还有独自泣血而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