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让我回溯去找你
说你在上游的浅滩边打着赤脚
同那个独眼的伙伴儿，仔细翻寻着埋在沙中的河蟹
骑马的大孩子身后跟着一群小孩子
从半山便开始释放他们的嬉笑
而你在河滩里屏气凝神，担心水怪的踪影

我想起夏天前的那个夜晚
你长成一个贪图困难、迷恋险阻的少年
人们争先恐后地跨越沟壑，前赴后继地奔向沙漠
你却开始了房中的踟蹰，不敢给心爱的姑娘送去一朵刚采的野花

你说会的，这里一定会长出橄榄树来
红的蓝的绿的黄的植物会布满这片土地
人们总会想起干涸的田埂，想起那埋藏了数千年的种子

怕是来不及见你了
我在时光老人那里误服了一杯毒饮
它使我西装革履，也使我刑锁加身
我定然挣不脱下一个漩涡的拥抱，死在这幸福的河里
只是无妨，我的寿衣会在水中燃烧
鲟鱼的眼睛浸着我的鲜血去见你
带给你淡淡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