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小草芽
竖着耳朵听夫妻发愁的言论
愁思直接撞击小草底下
还没有生芽的韭菜地

今年的韭菜种价格高过去年一倍
种地时小心翼翼用耙子耙出田垄
深度两指，甩种子时
她手里仿佛攥着的是钻石芝麻
每甩一下都要盯破眼睛的搜索和挑剔

这干旱的年头七天已浇了三次水
怕苗受伤平完地没敢打除草剂
这些草可是要见缝插针
他说苗也要出来了不能打便身插刀的除草剂

她看着类似韭菜苗的那几棵细长子叶植物
手指深深插进地里
一点点撵捏，一点点揉去两指间的泥沙
苗和泥沙里裹着的细粒坚硬有特质
最后确定这是三棱水草的种子

她将定心丸缝进回家取来的喷雾器里
她的细心和果断逼退了大男子气
潇洒喷雾的动作不夸张也不做作
都是为了挣得一团蜜意，
谁都是对方的手下
做掌上的明珠必须具备
掐嗓，细声，细眉细眼，细动作
细到足够的轻
足够展翅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