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要归于虚无，连思想都不复存在
可我依稀还记得，这片土地里有我皲裂的躯体
一世沉浮。如果能把付出的所有都馈赠
现在是时候让它们静静归来
用那些被榨干的水分、细胞和渴望
换回屹立山巅轻眺远方的孤独
那还远远不够。我必须再一次缩紧身体
把阳光、雨露和风偿还给天空
把养分通过根系反哺泥土
让树叶沿着来时的轨迹飘落枝头，季节黄了又绿
一颗小树苗的感悟，在苦苦的思索中
幻想着种子最初时该有的雀跃
而潜行是一种姿态。我需要
释放出曾经紧紧攥住的第一缕阳光
和小虫子最美好的一声鸣叫
世界重新在黑暗中无声打开怀抱
一切总要归于虚无，连思想都不复存在
可我依稀还记得
作为一棵树的回忆、煎熬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