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
直到百转千回,品尝,才规规矩矩。
颖果与颖果之间,只剩下光阴。
即便在昏暗的酒窖,也照得见往事,
与对的人,做对的事。开鹅卵形的花。
醉总是与甜蜜相连。从懵懂少年,
到层林尽染。舌苔尖打磨,四季来来回回。
那时候没有寒冷,故乡的山
也矮得可怜。攀登,就遇见了风。
向往山外的日子,总以为夕阳会老去。
未读完的书心高气远,邻舍的鸡叫了早,
猜透我隐藏的心思,仿佛追逐一双蝴蝶。
透过甩动的羊角辫,落一瞬间的痴迷。
第一次,与你共饮,豪爽的一口,
只为博取佳人笑靥。我发现,
一切燥热,都来自罪恶的梦幻,
一段山涧清流,揉碎难以启齿的日出。
酸
内脏翻江倒海,酿造间打碎了
平静的发酵。把盖子捂得更严,
气无处可逃。变质的,是一颗
不羁的心。无论是否画地为牢。
看到山坡长满樱桃,连散落的果实
都透出春天的张望。如果此时品尝,
一定滴下口水,画上宿命的符号。
不如浸泡,至少保存那些下垂的饱满与光亮。
如果所见的都是五谷,可以填补心虚的
酒缸,那该多好!宽容,盛大,还有一点点温暖。
我会在等待中学会忍让。林间所有鸟鸣,
只有一种声音,传递着饮鸩止渴的念想。
但我分明在牙齿间,残留着酸涩,
它们与妒忌相伴相生。一直传达到小腹,
仿佛我将难以说出口的欲望,
气存丹田,等待把纯洁唤醒。
苦
并不因为碱性,才变得荒芜。
人们失去一段感情,乙醇始终在作祟。
包括之前绿色的蔬菜,饱满的瓜豆,
都销声匿迹。独自啜饮,残茶的滋味。
为什么要选择别离?高粱也学会了沉淀。
我的忧愁只属于一片小小领地。
没有人给予苦涩。我打扮成品酒师的模样,
将无数杯烈酒,贴上麻木的标签。
折磨一种金属,需要后半辈子的坚强。
我用想象,安排几场平淡的盛宴。
你来,或者不来,露珠照样滋润自己,
婴儿啼哭,仍然划破初恋的慌张。
我把多余的坛都用以储存悲凉,
无论哪一天被我重新启封,剩下多少无情,
只要提起,都将抽出最初那滴,
朝着黑暗,完整写下我们醒来时的夜晚。
辣
感谢上苍。无法总在记忆中穿行。
也感谢苍老,让我在燃烧之后,
还能找到灰烬,泛出幽幽的火光,
用力一吹,全都是久远的心跳。
读懂酒的品质,不用刻意的目光。
呼吸,怀抱一切空虚。其实,一个词
就可以概括一种酒的力量。爱,与不爱,
都将坚硬与温柔猛烈地碰撞。
是的,所有的辣都来自于最原始的品尝。
没有什么坎可以阻挡震动的翅膀。
我像一头野兽,在清澈的酒窖里
播撒汗水,把少年时代的春天挥霍殆尽!
无需再彷徨,也不必搅乱孤独与宁静。
辣对于不同的人,显示截然不同的伤害。
当我只剩下唇,可以沾上酒的芬芳,
我将以狂饮、无畏,替我实现完美的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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