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桥烧饼
文/布日古德
在苏北泰兴黄桥镇
我不想重复银杏路上的事情
我只想走在东进路上
哪怕是东段、西段
也要寻找1940年10月的那一场战役
在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中
看鲜血涂抹的新四军军旗
战役胶着的时候
哪怕是一枚子弹壳儿
或者新四军战士的一条腿绑
或者陈毅老帅儿的那一只烟斗
或者粟裕的那只怀表
都是我和儿子、儿子的儿子的信物
走遍黄桥的街头巷尾
槲树下满是鸟语和蒲扇
找不到一架独轮车
找不到一具草炉

黄桥的一盘老石磨
在一家乡情博物馆里
对着泛黄的日历发呆
透过灰尘和蜘蛛网
还能看到七十七年前
支前的老乡推着独轮车
越过了一道又一道封锁线
枪林弹雨让黄桥烧饼上膛

一筐筐烧饼在掩体和战壕里
老乡和我们头发里硝烟未散的孩子
紧紧地抱着
“吃饱了，杀敌！”
一句话像雷声滚过苏北平原
黄桥从此跟着新四军转战南北
七十七年过去
经历过风风雨雨的黄桥
沧桑巨变中孩子成了老人
一年年倒下的红高粱又踉踉跄跄地爬起来
平原上水牛车悠闲、高铁飞速
蓝天上蓝天翠蓝、阳光下红旗血红

黄桥的街头巷尾
我想留下自己的影子
我还想站在初三的讲坛上
像我十九岁的样子
稚嫩的再复述一遍《黄桥烧饼》
如今，真的站在黄桥的桥上
坐在东闾、西雁岭、野屋村
我又尝到了黄桥烧饼的甜脆香酥
七十七年过去
黄桥人说陈毅、粟裕是黄桥的祖宗
新四军吃的那个烧饼
1952年毛主席说“黄桥烧饼好出名的！”
七十七年前的黄桥烧饼
没有肉馅、只一点点的的菜蔬、或咸或淡
（2017年7月21日星期五 8.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