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历三月
一种凹尾短喙的禽类
提早造访低矮朴素的村庄
它们裁剪春色
刺绣天空，几滴呢喃
擦亮连绵的田畴与崇山峻岭
灵巧飞动的身影
在风中行云流水抑扬顿挫
是大山里一句句
闪亮的民谣

它们洞察气象
明晰经纬度
熟稔四季轮回嬗变
仅凭幼小如豆的肉眼
便能够翻越万水千水山
从高空中准备定位
不偏不倚找到自己的寓所

它们选择农舍
亲近炊烟、农田与小河
优雅地掠过池塘水面
许多时候，聚集在田垄
把泥粒反复咀嚼
然后往返黏在楼道、屋檐
精心构筑小巢，生儿育女
它们把勤勉撤开成点点滴滴
让日子平缓柔顺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