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了颈椎病,便常
仰头看云、看鸟
看飞行的,或飘浮的事物
我想,当我把它们看透
看轻了,我的病也就好了
当初,我执意低头
从乏味的文字里
看出河水、山林和情意
而今发现,抬头看天
与低头看书,是同一个动作
玩手机
我说,我是老师,
改作业、备课,长时间伏案
医生冷冷说,还玩手机吧
我沉默许久,本想说
我常在手机上看诗
手机让我,与诗离得更近
话到嘴边,又觉不真实
便安慰自己
不足为外人道也
九岁的我有一条河
九岁的我,有一条河
整个夏天,我和我的兄弟们
都泡在河湾里
我们的牛也泡在水里
牛尾巴悠闲而认真地驱赶牛蝇
九岁的女儿,挤过人群
从泳池里爬出来
仰着头说,真想有一个自己的游泳池
我想告诉她,爸爸九岁时
有一条河,河里有鱼,有蟹
有一个夏天,水花飞溅
睡眠
卖寝具的店子里,女店员
肆意地,熟睡在店铺中央的大床上
所有商品,枕头、被褥、床单……
都配合着她的演出
骨子里有一种安静和默契
路过的人朝里望,摸到了疲惫
突然有了想睡的渴望
诗人与毒犯
警察在宾馆里抓了一个毒犯
毒犯说,同伙在楼下的花坛边打电话
我在宾馆楼下的花坛旁打电话
两个人窜出来,一个人扭住我的双手
我膝盖一弯,有骨骼断裂的痛楚
另一人迅速摸遍我的全身
从我的钱包里抽出身份证,对着我的脸看。
事后,警察解释,“楼下,花坛,打电话……,
关键还是胡子拉碴,不是诗人就是毒犯……”
警察委实厉害,排除无数选项
只是在A与B之间选错
我微笑着,大度地与他们和解
身体在痛,但这是诗人应该保持的痛感
在回家的路上,我开心得像一个被老师表扬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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