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绿皮车厢
济南东站停下那一瞬
才发现，十五个小时等于
一千五百四十六公里
等于大明湖北门的烧饼和豆腐脑
实诚像山东人一样
异乡的灯，和故乡一样亮
也是用来照明，指引方向

四年后，离开。
还是济南东站，牵着一个姑娘
除了傻气，还有与生的运气
西安古城墙像小时读书的楼院
亲切，实实拥抱
油泼面比母亲手擀面粗且劲道
辣子让血脉膨胀
那时，八小时等于七百六十八公里
等于一只手攥紧另一只。不知
未来，不知伤怀

离开西安，十一年
那个姑娘此时睡在身边
儿子，微鼾轻甜
夏夜还是山里凉爽
母亲编好的艾叶燃尽
整晚安稳。
此刻，一小时等于五十二公里
等于母亲和毛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