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将老的时候没有选择种树
而是把遗言垒成了一段石头墙

一块块复杂的石头
在老爷爷的手里翻转几次就有了里外之分
石头与石头紧密相牵
结结实实站在查罕扎布的臂弯上

用心血垒成的墙，里里外外都写满遗言
老爷爷倚在自己的遗言上
叼着烟袋，反复修改了五年
就安详地老去了

小村人经常倚在老爷爷的遗言前
晾晒阳光，晾晒心事
晒着晒着就被遗言硌疼了
疼着疼着就想起地里的禾苗该除草了

我要提前垒砌遗言
把复杂的汉字垒成一行一行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