鸵鸟之死
文/谭昌永
把花开的声音藏起来春天就会迷路吗
把柳条的腰身藏起来和风就无从上岸吗
把雨露和霜雪都藏起来后
田野就会不知所措吗
把玫瑰和枪炮藏起来爱恨就会交合吗
把白袜子和鞋藏起来脚就会被路遗弃吗……
黑夜堆满沙子、谎言、啤酒瓶和烤串
堆满齐臀的短裙,堆满白花花的壳
和躯壳再也包不完全的脾性
人性、兽性、狼性、奴性、血性,都被
同一块遮羞布半掩着,北斗依然
如勺子,刚舀起谁的忏悔
就听见黎明与黑暗撕破脸的声音
沙漠日渐壮大,水柔弱得像它自己
绿洲是天空下独立的国
荒漠在等一只大鹏从斑驳的秃顶上飞过
然后落下,然后飞走,然后再落下
我在闹市里蹲下身来,寻找一只
一生都没学会飞翔的鸵鸟,和
那只被深深种进地表的头颅
——2017年7月9日
所有评论仅代表网友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