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寺瓦楞上歇着一只
刚离墙洞的麻雀褐色的羽
柔弱无力嘴角还挂着
没脱掉的壳黄那对小眼睛
滴溜溜转动细嫩的双腿
抓着绿绒绒的瓦松牠的叫声
凄凄切切穿透了大雄宝殿
菩萨们无动于衷方丈敲着
木鱼小沙弥撞击钟磬
麻雀的啼声伴随着经呗声
阿弥陀佛消遁得无影无形

小麻雀的爸爸和妈妈在寺外
杉树林被铅弹击中了牠俩
被撕掉了带皮的羽衣同其它
雀类在不绣钢锅内涅槃
翻炒成了焦脆黄酥的样子那只
蹒跚学步而飞的小麻雀还在
瓦楞上日夜地喊叫夜雨
无情地下牠挣扎着嘶吼着
早晨太阳出来麻雀躺在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