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对天鹅伫于水上
交颈同心
站成一对并蒂的
荷花
 
比翼振翅的轻响如微风抚摸水面
湖泊    沼泽或池塘
都在一瞬间冰清玉洁
再世俗的目光
也照不出爱情的阴影
 
从北方到南方
从水里到天上
迁徙的琴弦迂回曲折
洁白的羽毛奏响
铿锵的忠诚
 
芦叶与芦枝
也许是光滑柔顺的羊毫
但谁能蘸起透明的墨色
临摹坚贞
 


2


一个时代结束了
另一个时代刚刚开始
故事的线索可以预见
气候的混沌却突如其来
 
忽然之间
北方成了大火炉
南方却遭遇雪灾
太阳的血压骤然上涨
地球乃至宇宙都在
异样的暖流中
呵欠连连
 
天鹅从亚洲飞到欧洲
飞越清高孤傲的缥缈神话
飞越至死不渝的万劫红尘
它们飞得太高太远
甚至翱翔在李清照阕词的高空
可它们却突然找不到
季节的边缘



3


无关乎俗套
也无关乎时髦与跟风
只是红尘男女的千年感慨
偶然让天鹅听见了
 
一只听得真切一只似乎听得含糊
一只天鹅对另一只说
亲爱的  咱们分手吧
 
另一只天鹅说
我尊重你的决定
因为我与人类的感知毫无二致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
——悲情的结局更铭心
 
一只天鹅说真是神啦
你这个聋子竟能听见人类的声音
另一天鹅说我是聋子不假
可我一直在用心倾听

亲爱的    你别内疚
你做梦都在与童真嬉戏
而我却让咱们成了无奈的丁克
亲爱的  我们就此别过
天鹅湖的水依然澄清如昨
我们的爱情仍然晶莹剔透
它将成为一串淡紫色的玛瑙
在我们的回忆与顾盼中
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