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唱歌破音了
中南西路上一位大叔
把宝马开进了河里
再没开出来
新闻里最多的是孩子们
都挤到了医院
雾霾让整个国家都灰蒙蒙的

丹-布朗的《地狱》躺在书桌上
乔纳森-弗兰岑的《自由》
在柜子里
每个人都有读不进去的书
我准备把它们打包好
还给魏来
（魏来是个高中生，她想
成为一个精算师）

居住在一个被雾霾包围的城市里
想在窗台上见到阳光
实在是有些困难
妻子埋怨我把袜子扔的到处都是
这是每个家庭都存在的问题
皮球无精打采
（皮球，我家的一只猫）
伸懒腰的时候把自己
设计成弓的形状
那黄色的足足有10厘米长的
猫毛拖在地上
软软的贴在地板上
这是5楼，离地表15米
我咳嗽的声音很大
皮球居然没有听到
它缓慢的走向了客厅

阳台上的西装沾满了猫毛
皮球不穿西装
上帝也不穿西装
那件西装是我的
此时此刻，西装很严肃
西装没有在我身上
西装在衣架上
我暴露在这间20平米的卧室里
身材糟糕透了

天气预报明天有雨
还有17个小时
我想从这个房间飞出去
像掉进河里的宝马
一样快的速度
飞到一个脖子上
有杏仁味的女人那里
飞到阳台上除了猫毛
还能看见阳光的地方
飞到一个能和猫
互相体谅互相聊天的地方

可这些只有想象
根本就飞不出去
王菲在上海开演唱会
杏仁味的女人消失不见
皮球永远不会张嘴说话
自由和地狱
两本书就是两个世界
雾霾就在防盗门背后
在楼道里
在小区的每一个角落
在梁溪路上从头到尾
在中南西路建筑路人民路
在无锡在上海在北京
雾霾太浓
我想靠近
所有我爱的一切
却发现
距离好远

2017.1.4早无锡小桃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