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那一天
一只麻雀停在冷冷的窗外
我在哭它在叫 叫着叫着叫着
我安静下来 从此
这只麻雀进入我的身体
它的声音有时像泥土一样涩
有时像花香一样飘渺
每天催我醒来 催我安眠
让我的步伐轻而又轻
与自己的心跳基本保持一致
多少年 我赶也赶不走它
它总是在我身体的某个角落
鸣叫 或者在眼前跳跃
有一次我微醉的时候
它突然跳上酒桌 用鸟语
说野草和云朵 说日出和日落
说墓碑和不安的灵魂
一桌的美味佳肴荡出异味
我惊醒 不合时宜地喊——
“散伙了、散伙了”
而我总是无法对身体进行清场
这么多年任它摆布 任它用叫声
掩埋自己 这小东西
我居然还择机与它亲切耳语
现在它又跳到我的前方
要一路把我带到黑暗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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