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上的丰碑


从瑞金开始
一座移动的长城
默默绵延
两万五千里

如一条扁担
从天际被狠狠抛下
一头挑着断裂的脊梁
一头挑着孱弱的血脉

岷山的千里雪
是被北风弹碎的棉花
柔软而厚重
化作一条条棉被
盖在战士的胸前

胸腔里
是一息尚存的怒吼
引来无数鸠雀
一起吃圣餐
然后低头祷告

一场又一场大雪
织成了洁白的丝绸
急于包扎
裸露的伤口

而雪山之巅
一点一点融化
青灰的脖子戴着
的白色貂裘
被越来越紧的风
拧出了血

一座座丰碑
错落而寂静
深埋在雪山的脚下
静静的等
仿佛
能等来八十年的朝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