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机器人说话
------献给做父亲的朋友们

我与小女儿玩游戏
我模仿机器人声音说话
她说，行啦，行啦，不要再装啦
行-啦-行-啦-不-要-再-装-啦
我声音低沉，一字一顿，字字读阳平
她说，你再装，我生气不理你啦
你-再-装-我-生-气-不-理-你-啦
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说，请你马上变回成爸爸
请-你-马-上-变-回-成-爸-爸
估计吓着她了，我还坚持装着
她说，我不要机器人，我要爸爸
我-不-要-机-器-人-我-要-爸-爸
她说，你不行，你爸爸不是早死了吗
我一惊，立刻悄悄说，嗯，别这样说
她也突然很歉疚，对不起，我不该说死……
我说，嗯
她笑了，太好啦，你终于变回成爸爸啦
我俩都陷入了沉默
游戏结束

我想打破沉默
注视着女儿
我微笑而深情的说
其实也无所谓
每个人最终都会死
包括我以后……
不等我说完
女儿柔软的小巴掌
打在我胸脯上
她眼里噙着的泪也滚落下来
不，不，我要永远的爸爸

2017.6.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