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走如风,步履铿锵
如今我也努力地模仿
如同一件没有瑕疵的复制品
成为走向人生深处的能量
有许多的夜晚
我会穿越回几十年前的山乡
在昏黄的灯光下
寻找至今都无法描述的恐慌
所有零乱的脚步声中
只有你行走如风,步履铿锵
翻过一座座山丘
跨过一条条河流
只为挽救我幼小的生命
拼命将死神抵挡
只要出现自行车的光影
我就会想起一架28吋老式自行车的模样
上面镶嵌着一只火红的凤凰
横梁上架着一张儿童座椅
那是你最心爱的交通工具
从农村骑向城市
从城南骑到城北
满载着我回不去的童年
渐渐地骑入历史
我知道这辆车还在车流里
满载着另一些人的梦想
在我的视线里摇晃
岁月总在增加着生活的重量
在熙熙攘攘的市场
你骑上一辆硕大的三轮车
从自己耕耘的土地里
拉出一车车的大白菜和萝卜
换取温饱的食粮
添置我们不断疯涨的欲望
你拉着一车车的蜂窝煤和酒
把一家小小的饮食店弄得红红火火
托起我们火红的青春和梦的远方
直到有一天
你用这辆车把我们送上火车
送到了逐梦的战场
让青春飞扬
你还努力学开四个轮的汽车
去追赶当年当不上拖拉机手的梦想
当生活的重量随着岁月逐渐减轻
你不需要开四个轮的汽车
不需要三轮车
不需要自行车
你可以飞往上海
你可以乘高铁去广东
还会有各种交通工具迎来送往
你又回到步履如风的年代
被岁月羁绊过的脚步
依旧铿锵
你是父亲
从来都没有孱弱的符号
那不屈的脊梁
带入我们的成长
我也在模仿
如同一件复制品
让下一代的欣赏
让一种不屈的精神
成为走向人生深处的力量
注释:
2017年6月18日,父亲节里写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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