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斧子进了密林
一把斧子不透风

斧子知道
哪种树木可作衣柜
哪种树木可作棺材
哪种树木可作小提琴

如果把棺材做成小提琴那样精致
再装进一把精致的骨灰
那又会怎样?

一把斧子默不作声
一把斧子缺了口


“钢轨钟”

那年，一列火车越轨颠覆
取得了这口“钢轨钟”

它悬在学校门口
像悬着一列火车

每当敲响它的时候
总有火车的呜咽声

黑板只剩半块了
粉笔只剩七根了
学生只剩五个了

最后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师
是站在讲台上死的
“钢轨钟” 响了三下


相 认

和故乡的小河相认
总想看透一条河的简历

故乡的小河没有浪花
只有星星点点的雀斑
多像村上那个妞
遭遇到了不测

据老一辈记忆
从民国34年起至今
已有13人投河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