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告诉我 
咱家屋檐下住了一窝燕子
我想
这有什么奇怪的
每年不都是这样吗

这次可不一样
母亲说
这次窝还没有搭好
母燕就下了蛋
结果
滚出来一个
掉在地上，碎了

哎呀
我禁不住一声尖叫
仿佛看到了燕蛋落地的瞬间

母亲接着说
两只燕子急眼了
半晌儿的工夫儿就把窝搭好了
就半晌儿
可真快

我仿佛看到了燕子急匆匆进出
又急匆匆衔泥急匆匆筑巢的样子
那它们怎么不等搭好再下蛋呢
我愚蠢地问

你不懂
母亲说
这是孕育的力量
我仿佛懂了，又问
那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听到窝里叽叽喳喳地叫唤了
就幸存下一只
我仿佛看到了小燕儿翘首抢食的样子
心想
这一只小燕该承接父母多少急于补偿的爱啊
 
可母亲仍摇头叹气
仿佛还是那只燕蛋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