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圈、公众号、微博、豆瓣……永远刷不完的信息,永远充斥着我们生活的新的资讯。我们进入到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阅读变得越来越零碎和表浅,碎片化时代,我们究竟该怎样阅读?
5月28日下午,作家格非、李洱、张天翼跟读者一同分享各自在碎片化时代的阅读体会。
对谈现场,左起向右依次为主持人、张天翼、格非、李洱
碎片化信息越读越茫然
所谓“开卷有益”,但是格非认为现在这个观点是错误的:“有的人不读书还比较聪明,书一读多就读傻了。乡村的很多人不读书,但他们对人、事都有准确的判断,可是文人却常常是迂腐的,穷酸秀才。为什么读书人看事情不准呢?就因为他书读太多了,尤其是今天网络的碎片化阅读,某种价值认同会来勾引你,读得越多自我流失越快。”
李洱借用昆德拉的话评论了碎片化时代的阅读:“网络或者大众媒体,都要求给所有问题一个及时的回答,但是所有文学问题、精神问题,所有认真的写作其实都是长长的疑问。昆德拉认为这‘长长的疑问’就是所谓的欧洲精神,这和大众媒体的及时回答之间是冲突的。快餐式的阅读,不会带来疑问,反而会造成各种各样的信息盲点。”他还提醒年轻人不要做“低头族”,“你要是永远跟着时代潮流走,肯定就会完蛋。如果能够超越这一点就了不起。”
在碎片化时代如何读书
作为80后作家,张天翼对于碎片化阅读的态度更乐观:“我大约有六成是纸质阅读,四成是碎片化的。一些微信公众号推送的文章其实有四五千字,比之前大家在报纸上读到的一两千字体量还大,所以我觉得没必要妖魔化互联网带来的变化。不要狭隘地理解阅读,咱们之前读过乌龟壳、牛的肩胛骨、竹片、丝绸,然后读到了纸,现在读到了屏,还有的人喜欢听书,文字和图象的载体可能一直在变,但是我们的阅读方式和吸收信息的方式并没有变,所以不用惊慌。碎片虽然是碎片,但是关键还是在于我们怎样吸收它,如果把碎片信息系统化,变成实实在在的知识,那就更无需惊慌了。”
格非认为阅读对象的挑选非常重要,“我主张读一些真正重要的书,我不觉得世界名著重要,而是要读真正有用的,比如家里养花,那么养花的书就有用。重要的思想基本都是能在15万字之内完成的,有的书写那么长,其实完全不必要。形成对书判断的前提是多读书,需要倾听专家的意见,也需要建立一个基础知识网。”
李洱再一次提出了他“不要跟随潮流”的观点,“在全球化潮流下,主流文化是被资本运作的,从阅读的趋同化中就能非常强烈地表现出来,这个不单是中国读者的问题。如果你的经验世界跟别人不一样,你的经验让你在差异性中确立自我,那你就应该跟别人不一样,就不应该别人玩什么你玩什么,别人读什么你读什么。”
“小文艺·口袋文库”系列丛书
“口袋书”是以被沙漠淹没的方式通过沙漠
为了应对碎片化时代的浅阅读,上海文艺出版社日前出版了一套“小文艺·口袋文库”系列丛书,第一批“小说”系列中就收录了格非的《不过是垃圾》、《蒙娜丽莎的微笑》、《苏醒》、《打秋千》,李洱的《二马路上的天使》、《抒情时代》和张天翼的《荔荔》。李洱认为这种轻量风格的口袋书,能够让人们在碎片化时代更连贯地阅读,“是以被沙漠淹没的方式通过沙漠”。他还建议“还可以把语要当作口袋书,就是把好作品中非常重要的话摘下来,然后简短分析。”
格非分享了口袋书所收录的中短篇小说的阅读方法,“读不同的书感觉是不一样的,比如你读《人民的名义》,不想看的地方就可以跳过去。可是读陀思妥耶夫斯基就不行,如果跳过两页就没法理解。短篇不允许跳过一个字,一定要认真读,因为每一个字都有含义。作家在写短篇的时候力量会深入到每个字词,是非常考究的。所以读这样的书要仔细玩味,有时候可以稍微把书放一放,思考一下,要花一点时间安安静静地进入到它的世界里去。我经常在机场,或者坐在哪个公园的树荫下,没人打扰,就一个字一个字的把它读完。”
张天翼认为剧本也可以被当作口袋书来读,“其实有很多著名的小说家,比如说张爱玲的《小儿女》、朱天文的《戏梦人生》、三毛的《滚滚红尘》。好看的东西不拘泥于是剧本还是小说,剧本是很有画面感的,一般篇幅也不长,如果把剧本拿在手里看的话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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