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今晚早早地睡了
呼吸薄薄的,近乎透明的薄
我和妻子侧身躺着,小声地说着话
夜在窗外,继续黑着
说着说着,妻子又说起那个纠缠她多年的梦想
像一个伤口,被生活的盐巴舔舐过
愈发鲜红。妻子每次说起
都像是一只干裂的嘴唇,谈论水,遥远的水
通过想象,无数次幸福抵达
时而舞动着双手,一双火中取栗的手
在妻子眼中跃出的火焰中,我努力按住疼
突然,儿子被梦惊醒,一阵大哭
一顿慌乱,妻子开始抱起、安抚、絮语
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许久
母子二人在一片疲惫中入睡,时光归于安稳
夜的黑,越发辽阔。谁会在意?
这个渺小的夜晚,妻子拔出埋在心底的
那把雪白而锋利的剑,轻轻擦拭
却又在一顿慌乱中,插回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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