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春天，我都在和三岁的女儿一起
认识一些花、一些草、一些树
以及我们能碰到的一些小虫子

它们中的大多数才刚刚醒来
捂了一个冬天的身体有些泛白
但是很明显，现在，在这座城市的边缘
在河岸的驳墙缝里，在任何一处小得不能再小的
泥土里，它们活得很努力

我和女儿用很多个清晨或者黄昏
观察和叙述它们
我们之间隔着
一个物种的距离
后来，女儿一见它们就热情地奔过去
像老朋友一样寒暄和打招呼
那些迷人的事物，传递着十分生动的气息
是如此的鲜活

一场鲜嫩欲滴的细雨，让人很容易幸福
在村庄的田野里，那是大地分娩的
另一种声音，女儿娇嫩的脸上
和一颗雨珠晶莹的皎洁里
春天被唤醒，刹那间
那些花啊，草啊，树啊，虫子啊，全笑了

我和女儿，用这种方式
开启了通往永恒生命的自然之门

        2013年4月19日于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