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灶台上，选择一把刀锋的
砸开，阳光在炸裂脆响

再用一把小改锥，撬出那些
锈蚀般，没有自然脱落的果仁

不让芳香隐藏的时候，也是不让
内心的黑暗隐藏，我学会
在灿烂里，咀嚼和行走


玻璃隔着的驰骋


兴奋点燃了五月沙漠的浮躁
我的目光，隔着一层窗玻璃在驰骋

过滤，那些新生的绿
心灵，总是喜欢在一个圈子里

做困兽之斗，互相对于皮毛斑斓的认可
不同的名称，不同的树种
一类中，由一大片无法识别的相同


绿色的蝴蝶


有人在梁家墩下车，西风的猎猎
我看到树与树之间的叶子，我一万只

绿色的蝴蝶，在闪动着疯狂的翅膀
我的宁静，在执笔画蝶

一只豹子，在为一次陷阱的跌入
逃离，戴着自刎的伤口和流血


耕耘


他们只有专业合作社，没有青草的
文学协会，没有玉米的理事会

更没有什么泥土的会员，黄昏里
车窗外，一位男子，一位女子

挥动着一把铁锨的，软笔或者硬笔
在抒写铲除杂草的，诗歌和楷书

这样的时刻，我们一群人
在车厢内，不会为饥饿颁发
一本田园的荣誉证书，而成为落汤鸡


青灰的云朵在笼罩


青灰的云朵，在笼罩
像天空远离了一种，罪恶

钢铁的手指在抓取一只酒杯的强烈晃动
木然的表情，在搜寻不以为然的一个团体

小草，树枝在各自的空间
不会为一种杂交的顶端优势，而自寻烦恼


选择


像星星选择了黑暗的深远，才有
被人们仰视的深邃和光芒

像五月选择了骄阳似火，才有了远离炙烤的
疯长，我不是铁匠

当我需要比铁，还要硬朗的身板
来锻打，叫做旭日东升的这块铁


一种担当


像每一滴酒，把剧烈的芳醇
送到每一张唇边，我只有自斟自饮

一群超越者，在一滩泥淖中苦苦挣扎
选择宁静的一隅，无人打扰

饥饿把每一张熟悉的面孔，化为一个陌生的
圆桌，围坐着饕餮

面对一些脱颖而出者，我们只有
坐着的椅子一样沉默和渺小下去
筷子的眼睛，在荷叶饼中杀开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