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落在第七颗星座上,风
扎下了春天的营盘。我是个愚惰的人
被一路而来的风色所伤
40岁以后
才尝试着锻打自己早已生锈的骨胳
才尝试着把自已锻打成
一个温厚的匠人,但是旅途很远
在水与火交融之际 我想
铁一定疼痛
灼热的铁花唤不醒夜晚沉睡的人
黝黑的铁匠铺坍塌了,打铁的舅舅走了
没有人再懂得一炉好铁
没有人再懂得烟色和火色
我于是更加孤独了,孤独地像一块
守着土地的黑铁
骨骼独自承载了
4月雨水冰凉的围城,那些淅淅沥沥的事
下在淅淅沥沥的骨管里
我这一生都是潮湿的 锈迹斑斑
我想以黑铁与火疼痛的亲身经历
交换一段安然的福报,把花开在枝头
一列火车咬住光阴
穿过我狭窄的轨道
驶向哪里呢?
我抗着一副沉重的砧子
随时随地准备把骨头锻入长长的路
哦,4月,雨中的站台
那个脚穿雨靴的北方女子
多年前杜绝了和我一起行走的
幸福预期
2017.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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