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父亲

作者: 2017年05月19日14:27 浏览:178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我的父亲,他从包装线上下来,开始
就着花生、苋菜梗过酒。五十二度的白酒,
在零度的雪夜缓缓入肚。
头发在五十岁时,刨光,脑袋发亮。
同和平路口的外地小伙一样,
但他没有背井离乡。(坐一夜的火车,
从湖南的某个小站上车,喝醉了酒打着电话,
和妻子气愤不忍地道别。)他
在自己的故乡出卖劳力,赚取恩惠。
我想到张贤亮笔下的知青,想到汗滴禾下土
的老农。雪却还在下。铺陈出冷,冷不胜防。
我想把这生活的镜头掐灭,在书本的字里行间
夺走那把架在父亲脖子上的刀,然后
砍断自己。像一棵老树,活到乏善可陈的时候,
“吱嘎”一声断掉一条臂膀。

 第二天早晨,父亲喝着一碗热粥,暗叫道:
“今天卯足了劲,挣他个百八十万”。
他激动的言辞振破了我,我自幼畏首畏尾的心。
昨晚,我读到马克思的剩余价值时,
不会想到一个读书人和他父亲互为进攻的关系。

注:和平路口多服装厂和五金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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