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多么干净(组诗)

作者:2017年05月19日 10:18 浏览:80 收藏



《无辜的水果刀》
------有感于“于欢案件”
这个春天是破碎的,我无力赞美
羞辱和无耻生长在大地深处
一刀一刀切割着桃花的血
多么急促而残喘的寒气
它本是削苹果的工具
今天它的证词里,全是暴风雨

十一个男人都应该暴死
他们无视良知、践踏人性
你看!那痛苦的母亲扭曲的身体
你看!那狰狞的嘴脸邪恶的岛屿
无需沉默,别无选择
此时的水果刀就是最有力的武器

我们经历的太平盛世啊
是什么让邪恶大行其道
是什么让无耻成为阳光下习惯的举止
那些所谓的丛林法则,就是
一位勇士在孤岛求生中
仅仅举起了一把刀而已

《养蚕记》
这些白白胖胖的幼虫着实可爱
憧憬卑微的桑叶
沙沙的声音像是委婉的诗句
触动灵魂葱茏的香气

它们不停的吃,沙沙沙
像久经沙场的士兵
做着临战前的准备
又像是贪图享乐的婴儿
紧裹着奶嘴不肯松口
而后一天天长大

半个月后它们开始吐丝
用透明的银丝编制一个巢
好像一个人住进茧里才是家
一个人躺在里面世界就安静了
听不到外面的喧嚣和争吵

破茧重生的飞蛾
首先需要作茧自缚
这个悖论的命题
接近灵魂的幻觉和虚弱

《大地多么干净》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天空高远,满天的光
笼罩着晚归的你
和一些暖昧不清的知觉
蝴蝶,破茧重生

每天清晨,我穿过生活的小区
那位伊人和我擦肩而过
干干净净的出门
晚归时,带着一脸的光晕

红土高原捂热的石头
皱纹里暗藏着盐花
每一次潮汐退去
都会压弯她纤细的腰
此刻,大地多么干净……
《无期》
法官大人,罪恶武器吗?
真理武器吗?人性无期吗?
法律的判决让魔鬼扮成人

法官大人,黑暗无期吗?
光明无期吗?公正无期吗?
良知再次被邪恶的天平扭曲

法官大人,你有母亲吗?
当一个禽兽露出生殖器面对你奸污她
你是眼睁睁地看着母亲遭受凌辱
还是奋力还击把自己判为无期

法官大人,人间有裂缝吗?
法律的字典里是否有星空和红旗
在人类白纸黑字的判决书上
丑陋的灵魂早已判为无期!

《忧伤的火车》
二十年前,火车带我驶离故乡
不是为了谋生的手段,也不是
混迹于人间

二十年后空降在故乡
无论怎么喊叫
都是家乡的方言

我的骨子里不缺盐
只要有月亮的温度
就会流泪

我的血液里不缺泪
只要有开动的列车
就会急速地奔跑
一边喊着故乡的乳名
一边挥汗如雨,肝肠寸断

《我想建座房子》
我想在山上建座房子
满朝大海,春暖花开
把世间的烟火留下来
摁住一朵花和一匹马
不让幸福走太远

我想在山上建座房子
干净如光,忧伤似海
鸡鸭和草木相望
春天在身体里闪着光
干柴在雨水里潮湿
忽明忽暗,忘记
季节的床

我想在山上建座房子
瓷器纯净,温和如风
和一首干净的诗同居
释放一个人的怜爱和活着的理由
然后交出体内的一截骨头

我想在山上建座房子
敲着木鱼每日打坐念佛
把自己住成闪电与惊雷
就是菩萨来了
我也不开门

《溢美之词》
我在夜里睡去,世界依然醒着
暮色和苍茫像是故乡
波涛声呼唤着涂炭的生灵
幸运来的太迟,总在
不经意间光顾我隐藏的高度

我不愿意提及故乡
那么多的心事和忧伤
那么多的撕裂和疼痛
让我干净的语言无处安放

在故乡,我是个多余的人
从出走之日开始
我深埋着孤单和奢望
希望她开阔、干净、透明
在人间的悲凉里多一些温存
这是我唯一的溢美之词

《清明祭》
这么多年一直不忍说出风声和水起
一直捂着天空的苍白和雨水
父母走后,心里住着烟柳
不逼迫春光和万物的复苏

我是天上的一朵梅花
遮住了冬日的阳光
其实我是多么需要一件衣裳
赶在冰雪来临之前,把深渊
裹紧,连恨自己的理由也没有
即使佯装说出来,也要严丝合缝
不走漏一点风声

夜里点了一只烟
反反复复地抽
把乍暖春寒的江水捂暖
然后是死而复生的草
匍匐于悲欢中

《在薄情的世界里栽种玫瑰》
一个被忽略的人何惧忧伤
雪在雪中狂舞,未曾谋面的人
布满敌意和诡异的冥想
湖边读着明快的诗歌
似乎世界都亮起来

在薄情的世界里,一个人栽种玫瑰
遭遇被动和坏天气
还有熟悉的声音和花瓣
似乎也陌生起来
端坐在地上,只有和草木对饮
多么强大的孤单,一次次
被风吹干眼泪

等玫瑰开了,在鲁北老家
我看到整个平原都和春天握手
而我却面临着骨肉分离
和渐行渐远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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