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诗歌与远方我们离哪一个更近？
又或者我的脚印，我的眼，我身上的鳞片中
能否住着一片海洋？

请问，在城市的森林里一条鱼该如何呼吸,
该如何在没有光线与远方的泥沼里长大？
没有梦的夜晚，
咖啡杯里便容纳了一片海洋。
容纳氧气、灯光，与理想，也容纳了——
太多的油漆味与洗涤不尽的洗涤剂。
像是生命只存在于夜晚，像一座城市潮起潮落。
像是一张冲洗过多年的胶片，忘记了往事
忘记时间。
也忘记我上一刻在日历的下一页写道
“今晚，出租屋的远方也是远方。”
所以，黑色的墨水也该是一片海洋。

请问，玫瑰花和死亡哪一个更重要？
牙牙学语的钢笔还在长大，静谧之中还有回音。
树与树，拥挤不堪。
而听众比诗人更贴近书本，更贴近诗歌。
像是将欧几里得的几何作为船帆，月光却无法成为桨
浪漫主义的锚抛在了淤泥深处，
像爱请开始沉默。
我们背负着不值得的生活，也像是背负着一片海洋，

请问，此刻我和我哪一个才是真的？
现实？理想？我站在咳嗽声的尽头遥望远方。
也许沉默也应该是一片海洋，
今夜漂浮着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