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律:咏潘天寿
按:昨日,读人民日版5月7日副刊《名师足迹潘天寿》,见有两篇文章:一是《立最高峰 唱大江东》(作者:中国美术学院院长 许江);二是《雨后青山铁铸成》(作者:中国美术馆馆长 吴为山)。读后甚有启迪,知潘为“国美之路”之缔造者,笔法特色“扛鼎霸悍”。遂将二文内容扼要摘记。今特补咏之:
欣逢孟夏蕊狂红,拜阅潘师扛鼎功。浩气融匀奇壮景,诗心铸就美高峰。
铜琶铁板江洲夜,雁荡龙湫霸悍风。花鸟鱼虫成气象,江山主宰是英雄。
附:读《名师足迹潘天寿》摘记。
其一,《立最高峰 唱大江东》(作者:中国美术学院院长 许江):
艺心
中国美院艺术两条路:林风眠之东西融合之路;潘天寿之传统创新之路。
国立艺院创院口号:介绍西洋艺术,整理中国艺术,调和中西艺术,创造时代艺术。
东西两大统系的绘画各有自己的最高成就,就如两大高峰,对峙于欧亚两大陆之间,使全世界“仰之弥高”。尽可互取所长,但不能增其高、阔或拉平。
潘天寿高擎捍卫中国绘画独立性的旗帜,为中国固有的文化天地立新立命,提出人物、山水、花鸟分科教学的主张,开辟了“国美之路”。
浩气
他以特有的扛鼎霸悍的笔法,来内塑诚敬清静的气息,外练刚烈宏大的质感。他的笔墨将清明正直的道德理念与审美意识牵联起来。清明则简,正直则刚,正是这种至简、至刚,往还似赠,兴发如答,吐纳而成他的绘画所特有的浩然大气。
潘天寿用巨石磊磊在画面上造险,又用草木莘莘在石上破险,极尽直线、长线、折线、断线,铸炼墨线钢浇铁铸的力量。中华民族某种至为刚烈的气息,诞生在先生的草木树石的笔头之上。
在同一个时代中,没有哪一个画家像潘天寿那样富于笔墨以如此浩瀚的骨气,在这气势之外,又如此接近“超以象外,得其环中”的天心道镜。
诗性
(在雁荡)这些诗远比那些铅笔稿更有画意。他的胸壑与雁荡之景唱和着,“四壁岩花开太古,一行雁字写初秋”,得以奇崛般地舒展、
中国绘画的神奇之处在于“观”。山川之大,瞳眸之小,如何睹其形?理当澄怀以味象。 澄胸怀而体象,目识心记,观物取象。
他从《江洲夜泊图》的重写重画之中操练出了结构上的扛鼎之力,又从雁荡生机中收获生气。他用中锋大笔构出岩石的筋骨,以放逸的笔风点染岩质;又以双钩的方法画山花野卉,改变纯写意的手法,使之与山石笔法相映,增添细腻而又挺俏的风采。
1963年,潘天寿画出不朽之作《小龙湫下一角图》。雁荡山水意象在他胸壑中灿然开放。在这里,他让传统的花卉变成有场景的花卉,让山水幻变成中景的剧场,山花烂漫,灵岩苍润,万物在此充满生机和诗意地交合。某种时代的扛鼎之力,化为天成之作。
“浪沙淘尽几英雄,倒海潮声岁岁同。铁板铜琶明月夜,更何人唱大江东。”潘天寿在这首《题江洲夜泊图》中,深切怀念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以浪沙淘尽之意纵观千古,以铁板铜琶之力邀约自己。正是通过这《江洲夜泊图》上缓缓地成长起来的扛鼎之力、霸悍之作,潘天寿树立其雄强的当代的东方意象,堪称站起来的华夏民族的写照。
其二,雨后青山铁铸成(作者:中国美术馆馆长 吴为山)
纵观潘天寿的艺术思想和实践,其儒家风骨主要体现为三个方面:
首先,将其视为可比肩立德、立言、立功的不朽事业;
其次,强烈的自主意识和自我意识;
最后,(其)笔下的花鸟鱼虫作为人格之投射,远远超出普通玩赏范畴的审美意蕴。
他创造性地融合“奇美”与“壮美”两个审美范畴,既拓展了中国传统“阳刚之美”的内含,也确立了中国审美文化史上新视觉形式。
倘若用潘天寿自己提出的概念来形容“奇美”与“壮美”相融后的视觉特征,即“霸悍”。
所谓“霸”,首先可以理解为一种“颐指气使,无不如意”的画面主宰力和控制力。
“霸”还应该理解为一种由主宰力和控制力折射出来的自信,换言之,即超越历史偏见的眼光和胸襟。
所谓“悍”,总体而言是指强劲和勇气。 他通过线条的强悍、强韧、强劲,通过章法的开合、虚实、疏密,通过造型的浑厚、方正、意象,通过点苔的沉雄、凝定、笃实,通过顶天立地的构筑,创造出雄健、浑茫、遒劲的艺术世界,以此实现了道德人格的审美转换。
除了特殊的视觉形式之外,“悍”还体现为超逸于视觉形式之上,既立足文脉规律又不拘常规的勇气。
我们将此规范总结为:明确“强其骨”理念,重在以“静”造境,以“气”养韵,突出线条主体,革新物象结构,抒写“大构成”的鸿篇巨章。
2017年5月8日夜拟;177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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