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现居西安,中国文艺家协会理事,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香港银河出版公司签约诗人。1980年开始发表作品,先后有14部作品集在英国及中国的港澳台地区出版,曾荣获世界华文作家奖,世界龙文化诗歌金奖,中国徐志摩诗歌奖等等。麦冬是一位理想主义诗人,他总是将宽松自由的童话般的想象,寄情于诗歌创作中,追求诗歌充满空灵通透和幻想色彩。同时他又是一位关注现实的诗人,他的诗表达了对现代社会人的处境的关怀,而这种关怀并非是浅层次的生活表面,而是穿越多维的灵魂沟通,贯穿着个性和人道主义为核心的人生忧患意识和社会批判意识,激荡着时代的精神脉搏。
记者:您曾说:“诗人是偷食禁果之人,一旦进入,一生奉行,不在乎其苦甜。”这句话该怎么理解?对您而言,诗意味着什么?
麦冬:我曾自问:诗是什么?又自答:也许诗人本人都不能有个完整的回答,诗是禁果么?诗人是偷食禁果之人么? 我曾说:顾城的诗是甜美的,海子的诗是甜美的,舒婷的诗是甜美的,但诗人本人却是痛苦而孤独的。我也曾说:尽管大雪封住了道路,前行是我们的唯一选择。冬天的大雪并不意味着寒冷,肩担诗人道德,为生活歌唱,诗人应该是火把,把所有人前行的道路点亮。泪水并不代表软弱。于是我:简单生活,简单做人,简单写诗……
记者:您是在什么机缘下开始写诗的?有没有特别喜欢的诗人?他们有什么吸引您的地方?
麦冬:引发我写诗的机缘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诗歌的创作,离不开生活的沉淀。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不会一帆风顺,生活中有丑恶、狭隘、沮丧,还有很多的挫折,但更多的应该是积极向上的东西,我选择诗歌创作,目的是把那些还在生活中消极、悲伤、迷茫、颓废的人们唤醒,当然了,也是唤醒自己,让更多的人去热爱生活、感知生活、积极生活。我自己也愿意躬身为桥,用诗歌将现实与美好连接起来,让更多的人更加有勇气地去面对生活,这也是我写诗的初衷。说起特别喜欢的诗人,更多的还是喜欢海子,海子在活着的时候,更多的人称他为疯子,死了以后,墓碑上刻的是诗人海子。谁会相信海子会选择用死的方式去证明他诗歌里的艰辛、无奈、纠结,谁又会在海子充满向往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诗句中去体会那种无助。写诗本身就是一件苦差事,对于致力于诗歌创作的先贤和友人,我都是充满敬意的,在这个所谓诗歌的冬天,能够去坚持、坚守,本身就是一种温暖。诗人总会面对信仰与现实的碰撞,面对着寂寞与孤独,但诗人都是一群热爱生活的人,诗歌展现给世人的都是春天。
记者:很多诗人都有“诗人情怀”,您是否也有?在创作过程中,您是否有贯穿始终的主题?
麦冬:每个诗人都是敏感的,都有自己创作的倾向。我对生命有着一份特殊的体悟,所以我想表达的是热爱生命,敬畏生命。我的诗歌中总会出现一些冰冷的词,如:刀、现场等。依常理,诗歌应是极有温度之产物,可在我的创作中,诗歌把我所有的情绪联系起来,这是生命中所有的体悟。其实何止我,所有诗人的诗歌都永远燃烧在其生命的火焰之中,如雾如烟,随性自由。
波兰诗人米沃什曾问:“诗歌,何以召唤生命中最深切的经验?”确切地说,那种出于作家良知与诗学抱负的矛盾,是所有面对灾难的诚实作家的普遍焦虑。即使从诗歌美学的角度而言,情绪太为激烈的时候,也不宜作诗。而我的《雅安》却偏写在情绪激烈之际。“当地球破裂时/我想用我的血粘住它/让它安静做梦/不把雅安吵醒/当地球已经破裂时/我只想用花朵掩埋云彩/用晨光为亲人送行/当地球还在颤抖/孩子你拉着我的手/我们不哭/我们为我们的亲人们起舞。”诗人情怀为何?这便是吧。
记者:前段时间收视爆棚、好评如潮的《中国诗词大会》不知您是否有过关注?对于该节目掀起的古诗词风和传统文化热,您如何评价?
麦冬:诗词何尝不是一份情怀!诗词是世界上最精粹、最深刻的文字。读诗不仅能够提高文学情趣,而且能够培养良好的文化涵养。现在生活节奏变快,很多东西被我们忽略或遗忘,但古诗词一直浸润在我们的血脉里,充实了我们的精神生活。央视的《中国诗词大会》传承、弘扬民族文化,将道德与美德教育融入其中,是一台精美的文化盛宴。欣赏古典诗词带给我们的热烈浓丽、清新俊朗,看着这样多的诗词达人,觉得中华文化壮哉美哉!百人团里,有年过七旬的老者,也有不满十岁的稚童,当然更多的是那些青年才俊。他(她)们都有极好的诗词功底,出手不凡、表现不俗。尤其是独占鳌头的16岁少女武亦姝,她所展示的处变不惊、心如止水的心态和满腹诗书的才华,更是令人折服。在电视这种强势媒体的引导下,中国大地上,会掀起一个阅读古诗词的小高潮。《中国诗词大会》展现了诗词文化的独特魅力,让国人感受到了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从而使中国诗词文化有更好的传承和发展。
记者:“腹有诗书气自华”,在您看来,诗词是如何对一个人的气质与修养产生影响的?在这方面,古典诗词和现当代诗歌分别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麦冬:“腹有诗书气自华”是渐入佳境地培养审美能力和人文素养,是长期文化积淀的产物,绝非朝夕养成。孔子教育儿子孔鲤:“不学诗,无以言!”又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诗读与不读,可见一斑。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谈到诗人如何阅世和创作时说,“诗人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出乎其外。入乎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认真咀嚼这段话,我们就会感悟到这不仅在谈诗人应该如何看待宇宙和人生,实际上也适用于一个好的文学鉴赏者、欣赏者和阅读者。
至于“古典诗词和现当代诗歌分别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个人觉得这个概念太宽泛,难以确切或者展开论述,一言以蔽之,两者均是提升阅读者与欣赏者的审美能力与鉴赏能力。所谓文学鉴赏力,就是对文学艺术存在形式有一种高度的审美感受力。具体而言,审美感受力包括鉴赏者的审美趣味、审美能力、审美观念和审美理想等,也指鉴赏者自身在阅读作品的过程中,充分调动自己的感知、理解、想象和情感等心理活动,形成了一种高度的艺术敏感,并将这种感觉投注到作品所建构的情境或人物当中,在完成同情性理解的基础上,对作品形式以及所描绘情境和人物提出有自己亲身感受的看法和判断。因此也便不足为奇,高水准的文学鉴赏极易使鉴赏者提高到文学批评的高度。
记者:您的新书《写给未来》以绘本呈现,还收录了不少洋溢着童心与童趣的作品。那么,对于儿童读诗,您有什么建议和思考?
麦冬:严格来讲,绘本并不是一般意义上写给孩子的带插图的故事书。绘本是以图码为主、语码为辅(甚至完全没有语码),用图画与文字共同叙述一个故事,表达特定情感与主题的读本,即通过绘画和文字两种媒介的互动来讲故事的一门艺术。在绘本中,图画不只是点缀,而是图书的生命,甚至有些绘本,一个字也没有,只有绘画来讲故事。同时,绘本非常强调情绪和主题的连续性,往往在短短的几十页之内,形成一个连继的视觉影像。绘本阅读对孩子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它能够培养孩子良好的性格和品质,例如:引领阅读、锻炼专注、陶冶美感、丰富语言、培养观察、引发思考、激发表达与创作、展开想象与创造、体味生命等。绘本不只适用于孩子,同样也适合成人,例如,高木直子的《一个人住第9年》,妹尾河童的《窥视印度》,几米的《走向春天的下午》,莫莉蓟野的《猫国物语》等,都是特別不错的适合成人读的绘本。
记者:在您看来,当前少儿诗歌领域的图书出版呈现出哪些特点,存在哪些问题?
麦冬:少儿图书出版无论是出版规模还是出版质量较之前都有了较大提升,在诗歌领域的发展也取得了骄人的成绩,加上3亿阅读人群,应该有很好的受众。新中国成立后,儿童文学迅速发展,儿童诗出现了两次创作热潮,但近年来,儿童诗歌创作数量减少,儿童诗歌地位有所下降。另外市场认为,儿童诗歌简单自由、口语偏重、过于流水,出版商过多出版畅销书籍,影响了儿童诗的传播,学界关于儿童诗的研究、传播、发展还比较欠缺,怎么样从根子上解决,怎么样发展,还值得共同思考,图书出版特别是儿童诗的传播、交流度还是要加强的。
记者:您平时喜欢阅读哪类书籍?能否为读者推荐几本书?
麦冬:《傅雷家书》是我国著名文学艺术翻译家傅雷及其夫人写给两个儿子的一百多封书信结集。除却普通父母常有的对日常琐事的唠叨,更多的是讲述自己对艺术与人生的观念,让两个儿子进一步体会艺术家应有的高尚情操和为人应有的道德素质。这本书正是温情父爱和严格教育的融汇。读家书,捧起的是来自另一端的温暖,读到的是情藏于字,见字如面的感动。另外有时间的时候什么书都可以看看,鲁迅开列的《学习中国文学的书目》、梁启超开列的《最低限度之必读书目》、胡适开列的《实在的最低限度的书目》等等,都是文化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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