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菊花开了多少代？
日本的武士刀传了多少年？
一位从未到过日本的美国老太太
居然写了一本让日本人都惊讶不已的奇书：
《菊与刀》。

那象征日本皇室的十六瓣菊花，
相传至今已经一百二十五代，
从神武到明仁，二千六百七十七年。
世上还没有哪个王朝有它长寿，
现在看来它还会一代一代传下去。

那代表日本武士道精神的太刀，
早在一八六八年就明文禁止了，包括
武士阶级杀人的特权和剖腹自杀的自由。
世上还没有哪个民族像大和民族那样，
既珍惜生命，也轻视死亡。

鲁思•本尼迪克特老太太,
把日本的菊花和太刀放在一起，
她的书行销100多个国家和地区，
曾经左右过美国对日本的战后政策，
成了世界了解日本的经典。

鲁思•本尼迪克特老太太,
向世界展示了日本人的双重性格：
生性好斗，而又恭谦温和；
倨傲自尊，而又彬彬有礼；
顽梗不化，而又柔弱善变；
驯服，而又不愿意受人摆布；
保守，而又欢迎新生事务……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只顺服于强者，
比如,打败过他们的美国。

我们知道，
近代日本的体制其实是美国人设计的，
佩里将军用“黑船”撞开了日本的大门，
让他们主动殖民，并且进行了明治维新。
我们知道
当代日本的体制也是美国人设计的，
麦克阿瑟用兵舰逼迫天皇虚位并放下佩剑，
让日本由战前的世界第五强变成第二强。
我们忘了，
这期间日本和美国爆发了惨烈的太平洋战争，
它告诉我们，日本的顺服是暂时的，
就像它曾经顺服过中国的唐朝。

今天我们漫步日本城市街头，
看不到武士道和太刀，却能看到
日本文化中的另外三道：
茶道——以茶待客的礼仪；
花道——装饰生活的艺术；
书道——修身养性的技艺；
如果再加一道——棋道；
如果问起天皇陛下又会说出一道：
不——知——道。

一个始终纠缠着中国学者的问题是
为什么当年日本通过明治维新强了，
清国通过戊戌变法却垮了？
这是人物性格的偶然——比如光绪皇帝，
还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比如封建王朝。
可是又如何解释日本的皇位相传至今？
又如何解释日本的太刀被禁了，
武士却还在，就是在经济上重新帝国的
日本企业家。

当代日本的体制确实是美国人设计的，
天皇虚位——本人就安全了；
立宪政体——国家就稳定了；
放弃军队——邻国就放心了；
多党竞选——政府就开明了；
言论自由——文化就发达了；
全盘西化——科技就进步了；
开放市场——经济就搞活了；
全民福利——百姓就幸福了；
这就是我能看到的日本的
菊——让天皇当圣诞老人，
刀——给企业以竞争的利器！

如今，
仍然有人主张中国的改革开放学习日本，
说这两个国家简直是文化和国情的双胞胎。
其实他们既不了解日本，也不了解中国，
但是他们却可能畅销，就像那个
写《菊与刀》的美国老太太。

2017/5/9，下午，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