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里摸爬滚打,粗放的,雅致的,
变化莫测的解构与整合,如星系明亮与晦暗同在。
我以此安身立命,
以此劳碌在无法走出的语言森林。
——这样的描述,母亲肯定是
难以全部理解,并表示不满的。
母亲的语言,纯赣州城的方言,
深奥的道理,尽在俚语中呈现,就今天,
她电话里说,“瓦檐水照旧痕”,
说,“泥蛇一竹篓也没用,青竹蛇一条就够了”,
说,“有样没样,冬瓜像水桶”。
听似电话聊家事,却句句
让我明白该怎样带好自己的小家。
困惑时,我常遥望南国,
回想母亲常说过的“经典”语言。
当然,这“经典”放在别人身上,
就像“麻雕子(麻雀)唱歌,啰嗦。”
母亲的话,如藏在我大脑的指南针,
虽说在语言森林一时半会无法走出,
但,回家的方向十分清楚——
母亲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母亲说:“自家炒的菜,
一把油,一把盐,咸咸辣辣下饭”。
母亲说过的话,
是我语言森林里最新鲜的叶片,
而我是叶片上振翅欲飞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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