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牛皮口袋里木棒和马奶子的搅拌声
把我惊醒
还是马奶子的酸味扑鼻而来
不管是哪一种声音和味道
他们都消失在我身后
至少25年时间

在草原上人们都叫马奶子
只有从远方来的人才叫马奶子酒
而且把马奶子酒的发音叫得很响亮

从来没有一种酒像马奶子那样
不用酒曲和勾兑
只有牛皮袋子里的木头的搅拌声

马奶子是一种特殊的酒
不管男人和女人
不管孩子和老人
你可以从早晨到晚上不停止地喝


我是一个不喝酒的女人
面对马奶子
我至少可以像一个豪情的男人那样
把马奶子当作男人嘴里的琼浆玉液
不分性别地畅怀豪饮
然后在草原上索索几声
把吃草的马群喊回我的身边

我似乎不需要一根套马杆
也不需要一副马笼头
我就可以随便骑上一匹马疯跑在草原


这都是25年前的事
那时的草原和草原上的人都在
那时的马奶子让我的黑长发飘在草原的风里
那时我还是一个草原女子

现在马奶子经常会在我的梦里如影相伴
毡房里的牛皮袋子也总是敲打着过去的声音
即使草原和草原上的人都离我远去
马奶子纯白的颜色一直洗涤着我的身心
让我居住在城市
仍然清纯如25年前草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