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从云中开火
如猛虎一般生了双翼
这小小的城竟如砧板上的鱼肉
毫无反抗的余力
任人宰割 宰割啊
宰割我数以千万的同胞呵
宰割我大中华辽阔的疆土呵
我看见那遍地的狼藉中
四处逃窜的亡魂
政治家、诗人和戏子上了同一列火车
逃亡国外
无处可逃的人们都成了牺牲品
逮捕，严刑拷打，被逼问地下党的下落
那焚尸炉活生生地烧死过人
那些铮铮的铁骨呵可经得起
这烈火 这灼烧 这眼睁睁化为乌有的现实
那被轰炸过的城市突突地冒烟
黑压压一片 烧的只剩下一副眼镜
不见了那许多的头颅
它究竟是从哪一颗上掉下来的
夜雨中 车站 码头 街道 统统炸毁
城市陷入无边的黑暗 黑暗
但在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仍有一丝微弱的光闪着 模糊又分明
指引那些逃亡的人不忘耻辱
侥幸活下来的
痛失家园的孩子
坐在废墟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