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他会发现她的皮肤在冷光灯下透明,纯净如同白纸
这时他开口叫她莉莉,叫她小莲,叫她瑶瑶、桃姐、彭总、薇薇安,叫她所有的名字
她会点头答应每一个音节,每一字都会令她柔软一分
这反应简直如同法国小说里的爱情,但她还不懂法国小说,她还什么都不懂
正是这样的纯洁才让他安心,让他安心在她的面前改用尚不熟练的粗鲁扮演自己
他讲起今天的办公室,描写着与行动矛盾的心理。自圆其说使他精神紧张
她继续不住地点头,她的眼睛安宁,就像荒古之前静谧的地球,海洋比宇宙还深,还要飘渺
她不会拒绝,也不会更加贴紧,她注视并似有似无地微笑。这让他想起一位年轻的母亲
他突然感到一股无名之火,如同一种羞辱,如一张演草纸终于被揉成一团。纸上的地图里,公司与卧室的位置折叠
他因此专注于喘息,专注于体液和演化与分裂中的矛盾
她不知道那间办公室里会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自怨自艾的。
即使他已经尽力地喊出来——现在正瘫倒在她的身上
她只微微点头。当他看着天花板的时候,她点头
她依然是那么纯净,并且柔软地变换着形体:
她时而变成桃姐的模样,时而是莉莉,时而又像一个外国人
时而她是一块液晶屏幕,时而是草木的纤维
时而她是虚幻的影子,躲在窗帘后面,在这个卧室里,没有一样材质可以将她填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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