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戏（组诗）

吕游

1.清唱

我就站在这里
就是比你们高出一头
我来唱，你来听

我就是不涂油彩
我就是要给你看本来面目
用心高歌，慷慨激昂

要什么粉墨登场
装什么王八蛋
无需五柳长髯，照样忠义千秋

没有身段，毅力成山峰
你听，天空的舞台电闪雷鸣
乌云藏着雨的澄清

2.急急风

一定有人走得急切
锣鼓声才如同雨点骤然响起
一定有人接到了命令
舞台才空成草原，怕挡住飞奔的野马

一定是两国交兵
皮鼓，铙钹，响板，大锣
才会响彻云霄
只有心跳，敲击着胸口
看不到任何人形

一定有大事发生
时间和空间骤然搅在一起
只有一双贼眼躲在暗处
时隐时现，如鬼灯

3.高腔

如此平缓，喉咙里
那片平原沿着微风铺向远处
既然是来唱戏的
既然燕子都把蓝天当做舞台
何不让高山起于丹田
何不挺起脊梁，再挺拔些
一声，就高过珠穆朗玛
再一声，穿透圆月

高，就高的彻底
不管压住的，是冻土
还是坚冰岩石
这岩浆，炽热的火
应该喷薄而出了

2017-04-06中午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