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还是那些山......（索鹏翔）


噢——
那是五十年前……

定是那个杨兰春读了陶渊明的桃花源
生出来的臆想
想象了一个朝阳沟，还招进来了一个王银环
说什么“清凌凌一股水春夏不断”
还会倒卷帘
鲜花梯田，野兔牧童牛羊
麦苗油菜青杏飘香
哎哟哟——那个美哎，
朝阳沟像一座天然的大花园

山区，我见过，比如壶关——
穷山恶水 
不，连一股恶水都没有
下雨两脚泥，出门就爬山
十年九头旱
人畜都是靠天下雨才活命


还唱什么“人也留来地也留，地也留……”
闹得我忿忿不平了许多年
臆想——
全是杨兰春的臆想

五十年后的今天
随团采风到了五龙山
我再读壶关……

突然发现五龙山的刘寨
出了位当今的银环——程玉珍
她带着银环当年的风采，
她带着银环当年的志向，


不一样的是
她在城里挣下第一桶金后
毅然回乡发展，

在地面无企业
地下无矿藏，
发展无优势
村中无砖房的刘寨村
扶穷志、拔穷根，换穷业，治穷窝
敢叫日月换新天……

数年过去了
山还是那些山，人还是那些人
再不见山间的肮脏和泥泞
再不见那残破空洞的土窑柴棚
再不见那些“心忧炭贱愿天寒”困苦
再不见那些缺吃少穿的贫困和寒酸
笑声朗语
惊醒山村的每一个黎明
赞美生活和爱情的歌声
盖过了化雨的春风

再不见那些恶语相向
再不见那些愁眉苦脸
再不见那些唉声叹气
再不见那些蓬头污面
富足、自信常挂在民众的眉梢
暖棚温室，瓜果四季飘香
合作发展、光伏发电
不是愚公也敢移山……


刘寨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如今成了乡村常见的现象——
开山劈路、构建新房
群山献宝、牛羊圈养
机械作业，引水上山……
水泥公路像银色的彩带
飘到每一个窝铺山庄……
大地也似乎敞开胸怀
慷慨地接纳——天随人愿

可是当年，它怎么坚硬的像铁
你想撬动它的一块石头，都是难上加难？！

精准扶贫，政暖人心
风驰云动
大地群山也服从


噢——五十年后的今天……
我站在壶关的五龙山上
想
如果银环再唱那段
“祖国的大建设一日千里
看不完说不尽的胜利消息”
我觉得那真的是淋漓酣畅，让我柔肠几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