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酒馆已经上了年纪了
它酿酒时,时不时会咳上一声
烟囱冒出一股黑烟
倒像是它在抽一杆北方的大旱烟
它听了太多太多故事
撕裂了喉咙
无非是一个男人丢了一根肋骨
一个女人从一个男人的胸膛掉下来
从此都下落不明
多痛呀,那么不真实的痛
它把那些故事酿在自己的酒缸里
在客人走后,从地上捡起来,零零碎碎的疼,情,苦恼,豆大的泪珠子
然后搬一张摇椅
拿来针线
带上老花镜,摇着同样的老时光开始缝补
等下一位眼里藏着故事的人进来
再用酒勺盛给他喝
这样身上的故事就容易打落些
它温温的笑笑
那株狼尾巴草每年醒来
看见它总会唤一声:老朋友,骨头挺硬
而当石井碧绿的水沸腾
吐白沫时
它的皮肤时不时剥落一块时
白蚁在它腿肚子里钻了一个洞时
它知道,它要被收走了
于是在某个午后
一个烈阳高照下
轰然一声,老酒馆倒了
倒得惊天动地又悄无声息
注释:
白花花的水随着温润的音乐一同泼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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