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是国家的，也是苦菜的
一朵被热爱的金黄的花
是笑声中的苦难，是苦难中的爱

因为生育了我，母亲成了幸福的人
用汗水浇灌山梁上的谷穗
被露水打湿单薄的裤角

母亲的历史，是一本苦难的书
没有一页是空白，没有一个字是虚空
三亩瓜菜，一坡山药蛋都是注解

国家的历史刻在碑上
行楷或草书，深深浅浅。
母亲的历史刻在花白的发上

历史记载风雨，记载人间事
夜深时，我望一颗星星
这微小的石头，长出一双翅膀

母亲的笑，取之于我的快乐
她虔诚地拜佛，心底压着的秘密
也压痛我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