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读着他们的诗，冰雪中的雕像
崩裂的冰凿雕刻出苦难的俄罗斯
莫斯科尖顶大教堂，鸽子涌出狭窄的通道
主教大人正忙着在餐桌前做着弥撒
十诫中的祷告，土豆炖牛肉和大列巴
制服男翘起的八字胡和锋利的军刀
并想像每一场雪，火车站扔掉的报纸
挥舞的警棍和骤然吹响的哨声
匆忙凌乱地扭过身去，终止的交谈
说吧，每条街道直角的拐弯处
都有一块指示牌，但目标只有一个
不是精神病院就是封闭的地下室
索尼仁尼琴咬着曼德尔施塔姆的衣角
长辫子的阿赫马托娃和短发的茨维塔耶娃
她们是如此相像但又不完全相像
试着给俄罗斯拍张照片，但我们手里没有
相机底版里的主角已失踪了选择
该怎样青睐，发霉的黄豆还是隔夜的奶酪？
如果仅仅是为了诗，够了，布罗茨基
以及我们手中正在阅读的“文明的孩子”
这模拟的，是的，这模拟的，野蛮的
长筒皮靴踩在手指上，嘎吱嘎吱仍在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