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亡父
王宪文
一
爸爸,我很少再有喝醉时候了
春天暖和,像我饮下热茶
身体里缓缓地泛起温热的思念
第一场雨正好落到这个季节
我似乎看见你的坟地
绿油油长出了一层头发
绿,似新生;绿,在春天
爸爸,我又想你了
我的眼泪还没哭完
一杯热茶喝到微凉
像喝不完世间所有的苦水
爸爸,我不知还要待多久
等一场细雨陪我走过
等一宿晚风带我离开
等一枝梨花给我安排清明祭祀
唤一轮白月与我同行
二
我见你了 满头霜白的父亲
夜雨里 你拢着夹祆袖筒瑟瑟发抖
当我醒来,浑身湿漉漉的
掀开窗帘 窗外细雨濛濛
回到烟雨朦胧的村庄
我看不到你 饮烟里
为我们围炉煮茶
几只麻雀 院子空地上
疯抢残叶剩米
老榆树还呆在哪里
街上 听不到你从前的饮酒猜拳声音
房顶上烂烟筒那只窟窿
瞪大黑黑的眼睛盯着我
拿起备好的纸钱 还有
你爱喝的老白烧
来到金山脚下 伏到你的柴门 我不禁向你大声呼喊
爸——
西边那轮月亮碎了
白花花洒了一地
我两眼朦胧一片
爸 我的两眼不知流出的
是雨 还是泪
嘀嘀嗒嗒
三
一路梨花洁白如玉
像我哀思的眼泪
长眠于黄土地的父亲
爸爸,你可否听到儿的哭泣
焚一堆冥币与你
洒一瓶高梁烧与你
老柳树旁长出了新绿
几只麻雀跳来跳去
爸爸,母亲说你转世新生了 这几只雀鸟
那一只是你
王宪文
一
爸爸,我很少再有喝醉时候了
春天暖和,像我饮下热茶
身体里缓缓地泛起温热的思念
第一场雨正好落到这个季节
我似乎看见你的坟地
绿油油长出了一层头发
绿,似新生;绿,在春天
爸爸,我又想你了
我的眼泪还没哭完
一杯热茶喝到微凉
像喝不完世间所有的苦水
爸爸,我不知还要待多久
等一场细雨陪我走过
等一宿晚风带我离开
等一枝梨花给我安排清明祭祀
唤一轮白月与我同行
二
我见你了 满头霜白的父亲
夜雨里 你拢着夹祆袖筒瑟瑟发抖
当我醒来,浑身湿漉漉的
掀开窗帘 窗外细雨濛濛
回到烟雨朦胧的村庄
我看不到你 饮烟里
为我们围炉煮茶
几只麻雀 院子空地上
疯抢残叶剩米
老榆树还呆在哪里
街上 听不到你从前的饮酒猜拳声音
房顶上烂烟筒那只窟窿
瞪大黑黑的眼睛盯着我
拿起备好的纸钱 还有
你爱喝的老白烧
来到金山脚下 伏到你的柴门 我不禁向你大声呼喊
爸——
西边那轮月亮碎了
白花花洒了一地
我两眼朦胧一片
爸 我的两眼不知流出的
是雨 还是泪
嘀嘀嗒嗒
三
一路梨花洁白如玉
像我哀思的眼泪
长眠于黄土地的父亲
爸爸,你可否听到儿的哭泣
焚一堆冥币与你
洒一瓶高梁烧与你
老柳树旁长出了新绿
几只麻雀跳来跳去
爸爸,母亲说你转世新生了 这几只雀鸟
那一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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