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心头突然投来一脉山影
关于这座缘悭一面的德之高地
让我芬芳生念的，远非口口相传
刻进牌坊，各种写法的“德”字
而是幸遇一次，被我敬称德山的大哥

镜头闪回九十年代初，一辆穿过冬天
的绿皮火车，四车厢一排靠窗
如父兄沉默的他，以硬座太累为由
热忱把座位让给清贫学生的我
自己，则蜷进寒湿的座位底下憨睡
临别，他留下的信息，也质朴简洁：
来自德山，毕业于农业大学耙犁系
专业修理地球的——身子骨硬朗得很

多年后，他笑起来，额头发出的亮光
不时照进我的脑海，同时照亮的
还有德山，诗墙，柳叶湖，桃花源
总是让我胸怀的山河，顿然古木参天
溪流清澈。而他一如既往潜隐于
众多德山常馨的草木中，封妻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