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赞林寺
以什么样的名义接近你:
商业和经济?还是传统和永恒?
在白色上,在一片白色之上
一片红色的簇动之上:是诵经声。
是手中的灯。是飘动的经幡。
是一座上世纪中叶
被革命之火烧毁的圣殿。
是零乱的工地。是一群四川民工,
笨拙和粗糙地复制的松赞林寺。
是中甸老人们的记忆:
是大火之后,广场上
革命者搜出的灯和黄金堆积如山。
(谁能盗走这千百年来
珍藏于中甸老人们心中的灯和黄金?
唯有导游小马悲凉的藏歌让我心痛。)
02年的冬天,在中甸,
我____一个虔诚的外省人,
在重建中的松赞林寺,对面的山坡上
停留半天后,黯然离去:
不带来什么,也无法带走什么
(我知道连指纹也不会留下)
中甸之忆
一座古老的县城已在这个冬天消失。
我,一个刚刚走下长途车的外地人,
谨慎地走在中甸古老的街头。
不见那些高大英俊像森林之神般
腰间佩戴藏刀和短剑,
无拘无束喝酒,跳舞的藏民.
也听不到藏地的客商和马帮,
在火堆旁传向远方的趣闻。
唯见:游人如织。以及被推倒的
藏式木房。兴建中的高楼。
随处可见的快餐和可乐。
转瞬的娱乐,遮蔽了我的眼睛。
中甸啊,一座曾经优雅与宁静
曾经承受苦难与失落,追梦者们
灵魂的栖息之地,是否和那些
已经逝去的智慧老人
在我到达之前就巳消失?
注:02年,中甸更名为香格里拉
在云中天堂
整整五年,我一直把中甸十日
短暂的经历和目睹收藏于心:
西风诵经幡啊,帐篷似罂粟。
秘镜般的海子。安静的草甸
格桑花在开放。
撩起长裙的雪山在云中漫步。
白色的寺院内,一群
穿红色喇嘛服的小喇嘛
正聆听师傅教诲,幸福地诵经。
而藏历羊年,前往梅里雪山
转山的老阿妈,你是否已在
雪山找到心中那颗瑰丽的钻石?
在神的奶子河畔,大雁飞走了。
吉祥的大雁啊,你会把歌声
唱给谁,又会把翅膀借给谁?
而远飞的鹰,在来的去处
你是否能找回属于你的
佩带松耳石的玉楚拉姆?
这就是云中天堂吧:
雪山脚下,藏式木屋上
三面小旗飘荡。而又是谁家的孩子
竟如此的幸运,让自家的屋顶
拥有了那面黄色小旗?
直到我离开中甸那天, 一个牵着小狗
藏族男孩在车窗外向我们舞动双手:
我看见金黄的阳光照亮他有点脏的脸,
我想:他一定就是那位皇家散落在
民间的王子。而他是否就是
来世的我?瞬息,眼泪打湿了我的脸:
我明白,你所记住的就是你要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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