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一把锤子
要借着珍珠贝壳的脑袋呼之欲出
旧宣武门前    永定河边的老鹅打个寒噤

你带着博尔赫斯前来
乘着爱琴海边的蛟龙出海
旧军阀的队伍站在门前
挡不住慈禧的威逼利诱

海鸣威说过：
一个人并不是生来就是给打败的，
你尽可以消灭掉他，但你就是打不败他。

就像蝴蝶栖息于丛林
通往桃林的那条小土路上
两个八路军战士曾在此处偷袭了日军的整整一个师

一首琴声啘转、凄清
尤如故乡那场漂浮的水雾
你剪开了拦住篱笆的手、紫罗兰
野百合、雾霭以及冬天的阴翳

大礼堂人声鼎沸
由武工队批斗鬼子汉奸的声音历历在目
如今被朗朗的读书声所替代
我背不出的《春》
被哥哥一字一句默写在黑板上

罗老师朗读年度三好学生的名单里有我的名字
的时候
教室里响起的一阵高过一阵的怪叫口哨声
无声的控告着成绩并不优秀的我的获奖
完全是个关系户

天还未亮我们就被自动召集到武老把式
的窗前习武
他刀尖上的链子以及两粒铁胆相互撞击
的磨擦声让二十几张年青的小脸既
兴奋又好奇
忍不住想要有一番表演更兼有跃跃欲试的冲动
从青年长拳到白鹤亮翅到双响炮趟子手
我们全都习了个遍

就像1987年的这个夜晚
我躺在布满松针的田埂上晒月光
煤油灯在书枕上印上了《呼杨合兵》的字眼
就像哥哥钻进了田三丰老师的闺房
一整夜都没出来一样
所有的故事都在合上书本之后
而又变得无声无息不言自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