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旁红了脸的中年男人穿上了那件灰色的风衣
也没忘记随手拿上门边的那把深蓝色雨伞
回头望望已然空荡的爵士酒吧
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看过的村上春树
推门遁入惆怅了一周的三月份的长沙
匆匆挥散了那人不曾带走的烦恼
却没急着收拾留在吧台上的忧愁
方才只是忙着手上活计的酒保给自己开了瓶
与离开的男人相同的啤酒
两个男人手中的酒瓶跨越了时空 来了个拥抱
一种只有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才能懂的
短暂而深沉的 诉说
外面行人的步子溅起更大的水花
酒保重新将酒瓶放下
那流经喉咙的液体 早已是肠胃的熟客
就像在无数深夜爬上心头的 名叫
昨 的念想
那其中有个男人从小就发的梦
做个销魂的船长
这念头忽的又被另一口酒淹了下去
三月的雨便已将这城变做了海
那船又哪里受得了更深的积水
也许酒客们早已知晓男人最终都难免孤寂
每当吧台的灯关闭、店门上锁之后
于是他们总是潇洒地干掉最后一口酒
踉跄走出门口
有的体面 有的狼狈
那些压迫膀胱的酒敬的是每个人的欢喜与忧愁
顺道将脑子撕成碎片 将原本想说的话埋得更深
但愿这酒的劲道
能撑到明天一觉醒来
如同这整夜不停的雨滴
如同绵延无尽的城市
这般便能将脚步停住 过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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