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入冬以来，只有一天的天空
是蓝色的。我站在空阔的地带
久久仰望它 心里太多的话
竟一句不曾说出口

直到脖子酸了
直到泪水无声地流下来
直到有个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瞧，这个孩子怎么了
这哪是个孩子！你眼神真差：

这分明是个囚徒！
刚刚被释放的囚徒！
被误判软禁，刚刚又获无罪释放的
囚徒！

2
这一年，我学会了很多本领
我学会了把自己放进水里
让她感受沉重，和漂浮
让他在水里学会了鱼儿的姿势
从这岸游向另一个方向
学会在水里换气和呼吸
学会像鸟儿一样飞，在水里

打开双臂，双腿并严
合成一个鱼尾摆，不动声色

穿过异类

3
从一束光里
我看到了自己内心的事物
她们偶尔有些小夸张
出乎我意料的出离
和背叛

4
一块有刀锋般的石头
开始印进了一些纹络
她们升舞，歌咏，在月光里
撒下泪水，制造露珠儿
在清晨，与吃力穿过尘世的阳光汇合

她们在这一瞬间
用生命完成了一个词的诞生

万物蒙她的恩典与滋养
她以消弭遮掩爱
以无形俯身自然
与生长，无息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