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次我走在崇山夹峙的谷底,
期望在空阔的神性中得到启示,
但我却是高原卵翼下孵不化的顽石,
火与冰都凿不破我无明之壳。
我看见的世界比我的道路宽,
冥想之眼在云端注视我,
如上帝在观察一粒尘埃。
最终也只是明白一一我就是你。
你的来路就是狭窄盘迭的山道,
脚根后面拖着一溜翻滚的碎石,
体味像扑面吹来的海风盐份十足。
胸肌并不发达,肋骨清晰可数,
大裆裤里面是气血充沛的睾丸。
一千个烈日下修成的腮红
掩藏着你的尊严。
你看不懂他们写的世界说明书,
在酒店大堂不敢坐那排尊贵的沙发。
你喜欢背后是坚实的存在,
比如村道边上废弃的老磨盘,
蹲或靠都能找准最自在的位置。
不错,你就是传说中那坯常见的青砖,
将被砌入一段平凡的历史。
阶梯教室末排,用目光亲吻大师的视野。 穿过电子云去握海森伯的手,
薛定谔方程繁复的选项让你止步,
返回到潮湿的热海,投身于熵的混沌。
最想干的事是给家乡写一封清凉的书信,
提取笔却发现岁月早已偷光它的内容。
现在,城市的几何学裁剪着你的淡定,
四下无人时俯身大地听她紊乱的心跳。
一旦春光摇曳,你却拔直后背
迎着风情呈现豪迈的恣态。
有时还披上让你脱胎换骨的白大褂,
把世界观提炼成一小堆终极的渣滓
放在天平上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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